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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解析CNCBK云联意案：传销还是诈骗？
2019年10月30日，赤峰市红山区人民法院公开审理俞润东、吴文辉、刘志勇等11名被告人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一案。起诉书认定俞润东等人于2015年9月成立CNCBK国际控股集团，依托其子公司北京云联意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在互联网上建立CNCBK商城，以发展会员的数量，缴纳会员费的数额及下线的消费额吸引会员加入。经调查，该组织先后发展超过14万会员，下线网络层级为31层。
近几年，随着各种投融资中介、股权私募、非融资性担保、P2P网贷等新概念纷纷出现，很多公司虚构盈利前景，打着“创业”“创富”的旗号，以“消费全返”、“消费等于投资”为噱头，承诺高额甚至全额返还消费款、加盟费等，吸引消费者、商家纷纷投入资金。借着网络的新载体，集资诈骗、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与非法传销活动方式有融合趋势，这类案件涉案金额巨大，涉及范围广，严重侵害群众财产权益，扰乱经济金融秩序。
据CNCBK集团宣传视频和资料所称： CNCBK集团于2016年1月10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上线，董事长俞润东、副董事长吴文辉，总部设立于北京，总资产200多亿元人民币，员工1000余人，旗下拥有多家子公司，包括北京云联意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债无忧互联网股份有限公司、北京炫酷激情汽车俱乐部等。集团全面贯彻国家“一带一路”号召，积极践行国家和政府倡导的“以消费拉动经济”、“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政策，依托旗下北京云联意公司运营电商平台+生活O2O的综合性服务平台CNCBK，让集团各个板块业务实现资源共享，数据共用、相互衔接和循环，消费者所有的消费金额都以等额积分的形式进行赠送返还，实现消费=创业=创富的愿望。自2017年5月起，CNCBK集团联合子公司及其他公司陆续开展了众多类型的业务项目，涉及到群众生活所需的方方面面，包括募集股权、购汽油充值卡、购房、购车等，这类项目都打着消费全返、稳定收益、可退出返还的旗号，因此深得人心，曾经的CNCBK各大区域运营中心开业现场都是座无虚席，认购现场更是人声鼎沸、热火朝天。然而随着俞润东等人先后落网，CNCBK这盘黄花菜彻底凉透，会员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CNCBK商城是个传销平台，自己已被卷入传销的污流之中，但是自己明明是被骗的，是受害者，怎么成为了传销活动的一员呢？
传销，还是诈骗？本文将拨开云雾，渐还事实真相，并从法理上详细阐述CNCBK案件的性质。
CNCBK国际控股集团是个影子公司，背后有操纵黑手
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以下简称企业信息系统）中没有包括“CNCBK”字样的企业信息，北京企业查询系统和北京工商档案中心也都查询不到“CNCBK国际控股集团”的任何信息，也就是说，宣称总部在北京的“CNCBK国际控股集团”根本不存在。CNCBK宣传资料中还存在大量的虚假信息和大量经过PS的图片。如：据会员反映，名为CNCBK办公大楼的图片中楼顶设立的“CNCBK国际控股集团”招牌实际上是“北京贝能达技术有限公司”，宣传资料说整栋归集团所有，其实只有三层；CNCBK集团董事长俞润东出席中柬“一带一路”企业家高峰论坛会时与柬埔寨首相洪森握手的宣传图片，首相洪森的图像来自习近平主席与柬埔寨首相洪森会面时握手的照片；“蓝天计划”宣传资料中，俞润东与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握手图同样经过了抠图处理。
既然CNCBK国际控股集团完全不存在，它会不会只是俞润东等人为了欺骗消费者而设立的空壳呢？不是！之所以说它是个影子公司，是因为看似虚无，其实背后存在实体的操纵黑手。
以炫酷车网两万元购车项目为例：2017年11月4日，北京炫酷激情汽车俱乐部有限公司发布总办2017年第[107]号文件《炫酷车网两万元购车项目介绍》，该文件由俞润东签发，抄送至CNCBK国际控股集团、翼霖实业集团各部门、各大区、各代理公司。从会员提供的CNCBK“大爱洒满天下”《CNCBK消费保障网运营模式》暨炫酷车网广州黄埔实验基地启动仪式的活动照片上可知，该活动的主办单位为CNCBK国际控股集团，协办单位包括债无忧互联网股份有限公司广州分公司、广州惠京通商企业管理有限公司等。炫酷网向会员提供的汇款方式三种：1、POS机刷卡报单；2、对公转账；3、支付宝支付。由会员提供的银行账单中可以看出，炫酷网向会员提供的授权账户包括北京炫酷激情汽车俱乐部有限公司、广州惠驰汽车销售服务有限公司、广州惠京通商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北京巨京隆汽车配件店等。另外，针对炫酷车网两万元购车项目，会员提供了两份合同：一份由北京炫酷激情汽车俱乐部有限公司作为乙方的《炫酷激情汽车俱乐部购车服务协议书》，另一份由湖南思博瑞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作为居间服务方与会员签订的《思博瑞购车居间服务协议书》。《思博瑞购车居间服务协议书》虽未直接提及“炫酷车网两万元购车项目”，但购车方式、价格、公司包干费用等与该项目一模一样，且协议明确说明“甲乙双方经充分了解北京云联意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商业模式和运营流程”、“本协议基于北京云联意网络科技有限公司CBK商业系统和消费积分奖励平台的正常经营并按时赠送积分的基础上。”可见该项目虽以CNCBK集团名义宣传，但进行实体的操作是北京炫酷激情汽车俱乐部有限公司。
以CNCBK国际控股集团原始股发售为例：投资基金认购的基金定向投资于购买北京云联意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股权，基金份额持有人为基金管理人为中嘉华盛（北京）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基金管理人指定人员何飞。
以“蓝天计划”为例：CNCBK集团向会员公布的3个蓝天计划账户分别是：中能九合（北京）文化产业发展有限公司、北京翼龙远古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广州惠京实业有限公司。从会员提供的转账记录的时间和摘要来看，蓝天计划账户还应当有北京炫酷激情汽车俱乐部有限公司、北京贡享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广州百乐团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虽然CNCBK国际控股集团找不到任何工商信息，但是其名下的众多子公司和经营项目的关联公司都依法经过注册登记，这些公司在CNCBK集团运营中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从品牌发布、项目宣传到运营操作、付款账号都能见到它们的身影。俞润东虽是CNCBK集团的董事长，但在企业信息系统中，他却不是这些公司其中任意一家的管理人员或者股东，就算俞润东能一手掌控CNCBK集团，却绝不可能神通广大地调配这么多家公司为之所用。
CNCBK集团的绝大多数重要业务方案、政策调整、集团通知等均以“CNCBK国际控股集团”和“翼霖实业集团”的名义共同发布，文件均盖“翼霖实业有限公司”公章。从会员提供的材料上可以看到，CNCBK国际控股集团联合翼霖实业集团发布过《关于各级代理商建立独立客服体系的通知》、《关于集团地产部折扣购房业务的通知》、《商城联盟商家结款周期变更通知》、《CNCBK应急维稳委员会公告》等重要工作内容。在众多视频和现场图片中，也能看到“翼霖实业集团”的大名。在企业信息系统中输入“翼霖实业集团”，显示“翼霖实业集团有限公司”。翼霖实业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翼霖实业有限公司）注册地址北京市朝阳区三间房乡东柳巷甲一号A座137，注册资本1亿元人民币，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何飞。翼霖实业有限公司旗下共有八家子公司，分别为北京云联意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北京翼龙远古农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北京乐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北京市波涛华堂娱乐有限公司、中嘉华盛（北京）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北京嘎嘎笑商贸有限公司、北京安信梧桐投资担保有限公司、北京运速科技有限公司。捋捋关系就能轻易发现其中的奥秘，翼霖实业有限公司旗下八家子公司有五家直接参与了CNCBK集团的项目：北京云联意公司既是翼霖实业有限公司的子公司，更是CNCBK集团的核心运作平台；“CNCBK国际控股集团原始股发售”基金定向投资于购买北京云联意公司的股权，中嘉华盛（北京）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为基金管理人；“汽车加油卡充值”项目的合同签订甲方北京云联意公司和担保方北京安信梧桐投资担保有限公司均是翼霖实业有限公司子公司；北京嘎嘎笑商贸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孟庆江，作为北京炫酷激情汽车俱乐部负责人掌管“炫酷车网两万元购车”项目的工作；“蓝天计划”项目账号中北京翼龙远古农业科技有限公司，也是翼霖实业有限公司子公司。
除翼霖实业有限公司及其子公司以外，还有宣传资料中的CNCBK集团子公司，如北京贡享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债无忧互联网股份有限公司、北京国润环球酒店管理有限公司、中能九合（北京）文化产业发展有限公司、上海鑫懿融资有限公司、北京炫酷激情汽车俱乐部，它们也都参与了CNCBK集团项目的运作。另外，从会员得知，CNCBK集团向会员提供了多种付款方式，如公司账号、支付宝和POS机。即使针对同一项目，不同区域的分公司要求的打款账户也不相同。据会员统计，除以上提及的公司，其他涉及收款账户的公司包括广州惠京实业有限公司、广州百乐团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北京发丫发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广州惠京通商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广州惠弛汽车销售服务有限公司、湖南思博瑞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湖南大正创鑫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中股国行国际电子商务(北京)有限公司、北京福展洲经贸有限公司等。
由此可见，CNCBK集团终究是个影子公司，翼霖实业有限公司等所有参与其中的公司和相关人员才是操纵皮影戏的主角，巨大的利润将它们联系成互相依赖、休戚相关、不可分割的整体。
曾道是繁花似锦，未料到昙花一现
CNCBK集团实行的所有项目都是以出售“具有投资价值”的商品方式，以赠送消费金额等额积分、股权分红、高额利润等形式向会员承诺回报，并向社会不特定对象进行公开宣传。
以“CNCBK国际控股集团原始股发售”项目为例：2017年5月21日，CNCBK国际控股集团华中运营中心于湖南长沙举办的CNCBK国际控股集团华中运营中心开业大典暨集团原始股发售。活动方向会员发放贵宾入场券、会议须知、会议议程安排等，要求购买会员当场签订股权基金认筹意向书、股权合同书，递交身份证复印件及POS机存根联。但合同约定的基金管理人为中嘉华盛（北京）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不具备私募基金管理人资格。
以炫酷车网两万元购车项目为例：会员只需交2万元购车款+2千元平台服务费，以全国公排的形式进行购车，排满10人后，第一个人就可以获赠价值15万元的任意车型车辆。若半年未排满或因个人资质问题6个月后提不到车的，会员可选择退4万人民币到个人银行卡，或者可退40万人民币等额白积分到CNCBK账户。
以会员张颖的汽车加油卡年卡套餐为例：汽车加油卡充值合同面值6000元。约定套餐类型为实付4000元整，油卡充值周期12个月，每月归还500元。会员积分在付款后次日赠送到乙方在CBK平台注册的账户。
从会员提供的大量证据资料来看，CNCBK集团通过举办现场签售大会、发放宣传资料等形式密集性地向社会人员密集性地灌输公司经营理念、推广活动内容，而利用微信群、微信朋友圈的散播，则实现了更便捷、更快速、更大范围向外传播的目的。可实际上，CNCBK集团自身没有生产经营活动，其所运作的各类项目都是利用新会员投资、消费的钱支付老会员的利息和短期回报，俗称“空手套白狼”。从CNCBK国际控股集团联合翼霖实业集团发布总办2017年第[96]、[109]、[116]号文件可知，自2017年10月底，CNCBK集团已经停止向会员账户返还消费金额，会员根本无法从CNCBK电商平台提现，这是因为随着大量新会员加入和巨额资金汇入，CNCBK集团已顾不上拆了东墙补西墙。为了骗取更多投资，CNCBK集团一方面采用给延期到账的账户加赠白积分、延长结算货款的周期等方式暂时麻痹会员，一方面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吸取更多的公众存款。2017年11月起，CNCBK集团陆续辗转长沙、广州、重庆等多地举办全国招商发布会，将这场被策划的全国会员消费的狂欢活动推向了最高潮。仅仅一个月时间，活动覆盖人数超过400000人次，发展联盟商家5000余家，吸收了几十亿的公众存款。
同时，CNCBK集团开始抽逃、转移资金和隐匿财产。据悉，除汽车加油充值卡有部分实际返现以外，CNCBK集团在其他项目从未向会员实现过承诺的投资回报，即使会员申请退款，退款也迟迟不能到账。为安抚会员，CNCBK集团给出的解释是由于全国严格审查类似消费返还和消费全返的平台，造成银行关闭第三方支付平台。集团的处理办法只能用对公银行账户，或者利用高管、员工的银行卡对外转账，但无论对公账户还是私人账户都是有限额的，员工的银行卡对外转账最多100万，对公账户每天2000万左右。而据会员提供的转账记录中，2017年11月11日，北京云联意公司通过民生银行向田成建筑装饰工程（北京）有限公司支付40亿元。同年12月7日，北京云联意公司再次向田成建筑装饰工程（北京）有限公司支付20亿元。另外，俞润东等人通过北京总代理唐晓明（会员名：唐铭）从平台后台转走提现红积分918743亿积分，余额99.9亿元。这些转账记录仅是会员能查到的，极可能只是CNCBK集团抽逃、转移资金的冰山一角。
利用会员急切回本的心情，CNCBK集团声称已联系两家国有企业帮助解决困境，并推出“蓝天计划”。“蓝天计划”提出的解决办法是倍增业绩系统、延缓兑付周期、增加沉淀资金，简要的说就是开源+节流。开源是指会员如要提现，则平台要收取提现额的34%，会员须将这笔费用以现金填库。而节流的办法是以锁死账户余额20%左右的方式有规则提现，七天提现一次，每次可选择三个选项。举例说明，会员预提现17万元。会员先在APP上选取本次提现的方式，如选10万+1万+1万=12万，7个工作日后可提取此12万元现金，剩余5万元需再次提交。接着，会员必须支付34%现金的阳光值：17万元*34%=5.78万元，支付阳光值后“结算”获得开启“结算”的钥匙权限。“蓝天计划”的实质是让会员往平台投入更多的资金。后经核实，“蓝天计划”只是又一个骗局，收钱的人压根就没有准备退钱，会员为提现支付的提现现金再一次羊落虎口，有去无回。
为获取非法利益，组织、领导传销活动中必定存在隐瞒、曲解或欺诈等手段，具备“骗取财物”的特征，其推销的往往是虚无产品或者“道具商品”，组织者的收益主要来自于“人头费”或高额“入会费”。但在本案中，涉案人员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通过虚构运营主体、编造经营项目等方法进行非法集资，扰乱国家正常金融秩序，该行为应认定为集资诈骗。
媒体、协会保驾护航，政府监管不力，群众无辜被骗
为提高社会知名度和自身形象，CNCBK集团及俞润东、吴文辉等人不遗余力地自我包装，一度成为好乐善施的行业精英形象。企业专注于品牌定位，进行推广策划宣传，从而借势营销未免不可，但一个虚构的没有实际经营项目的公司对自身形象和经营理念进行过度“高大上”的包装和过量叫好的宣传，就不得不让人质疑它的别有用心。
现在互联网上仍保留大量关于CNCBK集团的新闻，如人民网发布《CNCBK国际控股集团进驻湖南启动“湘西精准扶贫”计划》，中国江西网发布《CNCBK俞润东用匠心精神打造一个商业帝国》，搜狐网发布《深度解读CNCBK国际控股集团2017年企业战略会议》、《CNCBK俞润东有哪些品质值得我们学习》和《CNCBK董事长俞润东出席第三届中小企峰公暨奥巴马演讲会》等。会员提供的三份报纸中，两份是中国改革报，刊登有《民族情怀大爱格局——记CNCBK国际控股集团董事长俞润东》和《大爱洒满人间——全国代理商战略会议暨誓师大会圆满落幕》，另一份是当代商报，刊登有《消费：等于投资分红》。CNCBK集团曾向会员提供的资质证明及荣誉证书包括：北京云联意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营业执照；北京股权交易中心颁发给北京云联意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符合北京股权交易中心孵化板企业资格”证书及挂牌证书；中国电子商务协会于2017年6月授予北京云联意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移动互联网行业优秀企业奖”；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中国市场学会信用工作委员会、人民日报《中国城市报》、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诚信评价研究中心:2017年４月授予CNCBK国际控股集团“2017年度中国企业公益诚信责任典范”称号；中国商业联合会、中国商报社在第五届中国商业创新大会2017中国品牌500强发布会上授予CNCBK国际控股集团“中国（行业）领军”品牌。
如果CNCBK集团伪造了相关证明和证书，正好再次印证了CNCBK集团存在虚构和欺诈的事实。
而如果CNCBK集团通过合法途径获得此类证书、刊发新闻呢？只需在企业信息系统中进行简单操作就可将CNCBK国际控股集团验明正身，但相关协会、行业机构竟然将“诚信责任典范”和“领军品牌”这样具有极高品格和品质的荣誉轻易草率地颁发一家虚构的公司，而知名的众多媒体也为一家虚构的公司进行大肆宣传。如果说CNCBK集团推行的消费全返、高回报投资让消费者产生了发财的欲望，那么这些荣誉证书和媒体宣传就是消费者踏上这条欲望道路之前吃下的定心丸，就算他们对某些项目的操作模式曾产生过怀疑，但权威的包装和宣传往往导致消费者对其产生高期望值，只会让他们毅然将这丝怀疑抹去。如果CNCBK集团通过合法途径获得此类证书，面对14余万血本无归的会员，这些协会、行业机构和媒体是不是应当负有相应的责任？而相关政府部门是不是也应当负有监管不力之责？
结语
2019年10月29日，广州市黄埔区人民法院公开审理李华义等被告人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一案。广州惠京通商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作为CNCBK集团广州黄埔区代理商在负责区域内发展会员、开展经营项目，其中李华义占股1.5%，且从其他被告人或证人处得知，李华义在公司主要负责行政管理工作，不具有决策权，该公司大股东和实际控制人是吴文辉。虽然这两个案子都没有生效的判决书，最终的结果还不得而知，但从公诉书上可看出问题：其一，该两个案子都涉及到CNCBK集团和吴文辉，且吴文辉在广州惠京通商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具有决策权和支配权，但广州市黄埔区检察院未对吴文辉提起公诉，赤峰市红山区检察院仅以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对吴文辉提起公诉。其二，赤峰市红山区检察院公诉书中，对俞润东等人认定的犯罪事实是建立CNCBK平台，采用传销“拉人头”的方式不断吸引投资者投入资金，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而广州市黄埔区检察院公诉书中，对李华义等人认定的犯罪事实以高回报为诱饵，面向不特定对象进行公开宣传。李华义等人作为CNCBK集团代理商的员工，参与CNCBK集团经营的项目就被认定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而CNCBK集团董事长、副董事长一干人等却仅仅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这根本不合理。其三，赤峰市红山区检察院公诉书中未对CNCBK国际控股集团的真实性进行核实，这是绝不应当疏漏的。
CNCBK案件持续时间不长，但使十几万会员遭受惨痛的经济损失，有的会员重病无钱治，有的会员精神失常，更有甚者家破人亡。CNCBK案件先后整合二十多家公司为其项目运营，涉及地区广、会员众多，绝不可能仅靠俞润东等几名决策管理人员和培训师就能达到的的，此案情复杂，望公安机关、司法机关联合相关部门对此案进行全面、客观、公正地联合调查，查清案件事实，以准确打击犯罪，维护有关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2019年11月，CNCBK会员维权小组邀请部分在京法学专家就CNCBK一案的相关问题进行了论证，认定在本案中，翼霖实业有限公司等涉案的相关公司和人员为了非法集资，虚构“CNCBK国际控股集团”进行虚假宣传，虚构了该集团运作的绝大多数经营项目，以此进行诈骗，其采用的诈骗手段为传销方式，即要求会员或代理商缴纳费用后获取回报，并鼓励会员或代理商努力发展下线，发展的下线越多回报越多，其最终目的是非法占有所获得的集资款。行为人实施的一个犯罪行为同时触犯了集资诈骗罪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犯罪构成，且其只具有诈骗的主观故意，所以行为人的犯罪行为构成集资诈骗罪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想象竞合犯。因想象竞合犯要从重处罚，故翼霖实业有限公司等涉案的相关公司和人员应按集资诈骗罪定罪量型。
中国法治新媒体评论员 嘉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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