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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闹剧:王权自酿自饮的苦酒??读《通鉴》笔记
宫廷闹剧一般始于争夺权力,继而或耍弄阴谋诡计,或兵戎相见,终于或一方灭亡,或双方毁灭。
朝堂上国王成池鱼
当初,韩哀侯任命丞相时,曾任命韩?为国相,而他却宠爱严遂。严遂曾在朝堂上多次指责韩?,甚至还大打出手,两人互相仇恨很深。由于严遂受到韩哀侯的宠信,无所顾忌,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派人在朝堂上行刺韩?,韩逃到韩哀侯身边求庇护,韩哀侯没有斥责刺客,或叫武士阻止,而是抱住他。“人刺韩,兼及哀侯。”(《资治通鉴》,中华书局,1982,38)刺客的刀剑刺进韩?身子的同时,也刺进了韩哀侯的致命处,韩哀侯一命呜呼。
韩哀侯执政时期政治混乱,朝令夕改,后经申不害改革,国政有所起色,史称“申不害相韩,修术行道,国内以治,诸侯不来侵伐。”“终申子之身,国治兵强,无侵韩者。”(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就是说韩国变法后,国家得到治理,诸侯不敢侵伐。但是,申不害倡导的“术”为的是君主用权术驾驭臣下。如韩非子所说:“术者,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责实,操杀生之柄,课君臣之能者。”(《韩非子?定法》)君王不讲仁义,只行权术,加之韩哀侯能力差、思维乱,对宠爱的人不会管理,结果手下两个大臣为争夺权力,在朝堂上的闹剧表演,史无前例,堪称一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己搭上一条性命,也是咎由自取。
内宫宦官有“那活儿”
吕不韦与秦始皇的妈妈赵姬有一腿,地球人都知道。吕相父怕秦王长大后,他与赵姬的事东窗事发,脱不了干系,就找了一个叫??的门客冒充太监李代桃僵,送给了赵姬。传说??那活儿忒大,赵姬忒满意。他们的爱情有了结晶,为秦王生了两个小弟弟,??被封为长信侯,封国在太原。赵姬对小爱人信任有加,一切政事、家事都由小宝贝当家,于是依附于??门下的食客越来越多。看来在战国时代没有后来那么多禁锢,给太后配个“男秘”也不是什么道德问题,那些食客也无需考虑跟着??干革命会有什么舆论谴责。
??被权力膨胀冲昏了头脑,做人一点都不低调,还与秦王左右的人闹矛盾。于是受了??鸟气的人就向秦王告发他是个假太监,秦王气得呀呀大叫,命人抓起来审问。??惊恐异常,便盗用御玺,假托秦王之命调兵遣将进行叛乱,企图攻打秦王居住的蕲年宫,闹个国王的干干,真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秦王派相国昌平君、昌文君发兵讨伐,在咸阳展开大战,斩杀叛军数百人。??在兵败逃亡时被秦王的军队抓获。九月,秦王下令诛灭??三族,并将其党羽都处以车裂刑,杀灭这些党羽的宗族,门客中因罪过较轻被放逐到蜀地的共四千多家,看到这个数字,我估计??的门客不会少于万人。同时把太后迁移到雍城的阳宫囚禁起来,杀了她与??所生的两个儿子。嬴政还下令说:“敢以太后事谏者,戮而杀之,断其四支,积于阙下!”有敢于为太后事对我进行规劝的,一律斩首,砍断四肢,堆积在宫阙之下!(《资治通鉴》,中华书局,1982,213)秦王囚母杀弟后,有人劝他接回母亲,他发下狠话,谁敢劝他的,一律斩首并砍下四肢,把他们的尸体丢在宫殿之下。
??也许是一个无赖,但在吕不韦把他作为“鸭子”(男妓)送给赵姬的时候,他不会不知道其中的风险:一旦暴露,身家性命都会搭进去。他为什么还要冒险呢?他一方面会心存侥幸,觉得不会有人知道;另一方面他觉得为了获得权利值得赌一把。结果是成百上千的人给他陪葬。
朝堂上的动物鉴定会
朝堂是皇帝召开会议,研究国家大事的地方,动物到那儿一般都是敬献的什么祥瑞或宝贝:如麒麟、凤凰、汗血宝马等,没有皇帝的诏令进去就是死罪,谁敢把动物带进去?在历史上还真有其人。他就是秦朝的中丞相赵高。
赵高为了垄断秦朝的皇权,恐怕群臣不听他的,就在朝堂上召开一个动物鉴定会,试一试群臣中反对他的人有多少。于是就牵上一头鹿献给秦二世,说献给陛下一匹宝马。秦二世被赵高伺候得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管,但还没有二得连鹿都不认得,就笑着说,丞相搞错了吧,把鹿说成马。赵高说是皇上你搞错了,这是一匹上好的千里马。二世又问左右的大臣是怎么回事?大臣们有的不敢作声,有的摄于赵高的淫威阿谀奉迎说是匹好马,有的说是鹿。秦二世搞得晕头晕脑,不知孰是孰非。赵高则暗中将说成鹿的人戴上违法的帽子加以惩处,“后群臣皆畏高,莫敢言其过。”(P292)后来群臣都怕赵高,没有人再敢说赵高什么了。这就是指鹿为马的威力。
相互告发死光光
衡山王刘赐与王后乘舒生有子女三人,即长子刘爽,立为太子,次女刘无采,少子刘孝。他的宠姬徐来生有子女四人,美人厥姬生子二人。后来因陷害术士卫庆遭内史调查,其霸占土地等劣行暴露,被皇帝剥夺任命王国中二百石以上官吏的权利。衡山王为此怨愤不已,求访通晓兵法、善观天象的人。后王后死,立徐来为王后。徐来怀有野心,亲近无?和刘孝,并和刘孝通奸,答应力挺刘孝为太子,以此挑拨兄弟之间的关系。又经常打太子的小报告,致使太子多次被父亲鞭笞,还说太子调戏她,衡山王决定废掉太子。于是徐来指使被衡山王玩过的舞女与刘孝淫乱,并告知衡山王,用此除掉刘孝,改任自己的儿子刘广为太子。(《汉书?衡山王刘赐传》)
当刘爽听说父王上书废掉他,立弟弟刘孝为太子后,他立即派亲信白赢到长安上书,说“刘孝私自造兵车、锻箭矢,并与父亲的姬妾通奸”,想除掉刘孝。白赢到长安尚未来得及上书,就受淮南王之事牵连被捕。衡山王得知,怕他说出王国中的隐秘,马上上书控告太子大逆不道。
元狩元年(前122)冬天,有关部门搜捕与淮南王共谋造反之人,在刘孝家抓住陈喜,并揭发刘孝藏匿陈喜。刘孝认为陈喜一向与父王共同谋划,现在被抓,会把事情抖露出来,听说律令中有先自首的免罪规定,又疑心太子已让白赢上书检举了自己,于是先行自首,还告发与自己共谋的枚赫、陈喜等人。廷尉经过审理验证了犯罪事实,就请示逮捕衡山王治罪,衡山王得信后便自杀了。“王后徐来、太子爽及孝皆弃市,所与谋反者皆族。”(P626)王后徐来犯以蛊毒害死前王后乘舒罪,太子刘爽告发父王犯不孝罪,刘孝先自首,免除了谋反罪,但犯有与父王的御婢通奸罪,统统处以弃市,一家人死光光。其它所有参与谋反的人一律诛三族,落得个大地一片真干净。
来源:光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