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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贩婴案”背后的法律问题 如何定罪量刑？
日前，公安部指挥7省区公安机关破获特大贩卖婴儿案，抓获犯罪嫌疑人157名，解救被拐卖儿童36名。一时之间，贩婴——这个挑战人性底线的“社会隐痛”再次让“民意沸腾”，“拐卖妇女儿童一律死刑”、“不用审，直接枪毙”、“买与卖都死刑”等情感性言论遍及网络。
网民愤慨的“嗜杀”情绪，无疑只是对加重此类犯罪行为惩罚的情感表达，法治社会，一切社会问题终究还是要归根于法律。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屡禁不止，是不是违法成本很低？贩婴链条中哪些人会受到法律制裁？如何定罪量刑？犯罪嫌疑人是否会被判处死刑等也成为关注的焦点。
第一起轰动一时涉及26名婴儿被跨省拐卖的特大贩婴案已于11月4日在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公开宣判。25名被告人被判处拐卖儿童罪，其中23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死缓，无期徒刑，有期徒刑15年至1年5个月不等，另外2名被告人犯罪情节轻微，被免予刑事处罚。
该案中，实施犯罪的被告人大多为小学文化程度或文盲，第一被告人章某辉参与实施拐卖儿童20人，非法牟利14余万元，自2013年就开始专门贩卖婴儿。其余被告人则分别参与实施拐卖婴儿1至8人不等，其中，李某春作为医务工作者，利用工作之便拐卖儿童，更是引发社会的广泛关注。
经审查，该团伙实施犯罪时分工明确，形成了环节齐全的犯罪链条。或单独贩卖婴儿，或介绍买卖婴儿，或驾车接送婴儿，或负责抱送、喂养、照顾婴儿等。
近年来，随着公安机关主动出击、重拳打击各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行动的展开，保持对“人贩子”的严打高压态势，拐卖妇女儿童犯罪高发态势得到初步遏制，人民法院受理此类案件数量呈逐年下降趋势。
2009年，全国法院共审结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案件1636件，判决发生法律效力的犯罪分子2413人，同比增长11.7%，其中被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至死刑的1475 人，同比增长11.83%。
2010年，全国法院共审结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案件1990件，依法惩处犯罪分子3818人，同比增长51.57%，其中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至死刑的有2216人，重刑率为59.7%。
2010年至2014年，全国各级法院审结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案件7719件，对12963名犯罪分子判处刑罚，其中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至死刑的7336人，重刑率达56.59%。
在持续高压严惩态势下，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案件数量自2012年起呈逐年下降趋势。2015年，全国法院审结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案件853件，判处犯罪分子1362人，相对于2010年下降幅度分别达55.55%、62.49%。采取偷盗、强抢、哄骗方式拐卖儿童的案件下降幅度尤为明显，但亲生父母出卖或者遗弃儿童被贩卖的现象突出。
2009年至2015年，最高人民法院先后发布依法严惩拐卖儿童犯罪的典型案例十多件，其中，罪犯胡明华、苏宾得、吕锦城、何聪、蓝树山、马守庆等拐卖儿童案中，罪责最为严重的罪犯均已被判处并核准执行死刑。
拐卖儿童犯罪不仅严重侵犯儿童的合法权益，还造成了许多家庭破碎，骨肉分离，因而成为刑法打击的重点。
拐卖妇女、儿童是指以出卖为目的，有拐骗、绑架、收买、贩卖、接送、中转妇女、儿童的行为之一的。
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条的规定，拐卖儿童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有拐卖儿童三人以上、偷盗婴幼儿出卖等八种情形之一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南开大学法学院副教授李晓兵表示，从刑期上看，拐卖儿童法定最低刑是5年，高于故意杀人罪的最低3年刑，并且列举了8种从重判处的情节，针对情节特别严重的配置了死刑，这样的刑罚已经非常严重了。
2010年，最高法与最高检、公安部、司法部联合发布了《关于依法惩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意见》，其中明确规定，对于拐卖儿童犯罪集团的首要分子，情节严重的主犯，累犯，偷盗婴幼儿、强抢儿童情节严重，将儿童卖往境外情节严重，拐卖儿童多人多次、造成伤亡后果，或者具有其他严重情节的，依法从重处罚；情节特别严重的，依法判处死刑。
此外，2015年最高检还出台了《检察机关加强未成年人司法保护八项措施》，对于拐卖未成年人等行为，坚持零容忍态度，依法从严从快批捕、起诉，加大指控犯罪力度。
打击“买方市场” 收买儿童也会被追责
买方市场是拐卖儿童屡打不绝的主要原因，法律在严惩“人贩子”的同时也在不断加重对“买方”的处罚力度，依法追究“买主”法律责任。
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一条规定，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刑法修正案（九）施行前，该条第六款中规定：“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按照被买妇女的意愿，不阻碍其返回原居住地的，对被买儿童没有虐待行为，不阻碍对其进行解救的，可以不追究刑事责任。”
2015年11月1日开始施行的《刑九》，该条第六款修改为：“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对被买儿童没有虐待行为，不阻碍对其进行解救的，可以从轻处罚；按照被买妇女的意愿，不阻碍其返回原居住地的，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参与刑法修正案修订审议的中国刑法学研究会会长、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赵秉志说，“从最早的可以免于刑责，到一审时可以定罪免罚，再到现在的可以从轻处罚，不能减轻不能免除，实际上是一个处罚力度不断加重的过程。”
分析称，《刑九》对收买儿童者做出有罪认定，将不阻碍解救和不虐待被拐人员作为从轻、减轻处罚情节，这有助于公安机关依法打击买方市场。
父母以营利为目的出卖子女构成拐卖儿童罪
《收养法》第三十一条规定：借收养名义拐卖儿童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遗弃婴儿的，由公安部门处以罚款；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出卖亲生子女的，由公安部门没收非法所得，并处以罚款；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以非法获利为目的，出卖亲生子女，其行为构成拐卖儿童罪。2000年最高法、最高检、公安部、民政部、司法部、全国妇联《关于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有关问题的通知》明确了以营利为目的出卖亲生子女的行为可以认定为拐卖儿童罪，通知中规定：“以营利为目的，出卖不满十四周岁子女，情节恶劣的，应以拐卖儿童罪追究刑事责任。”
2010年最高法、最高检、公安部、司法部颁布的《关于依法惩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意见》再次规定：“以非法获利为目的，出卖亲生子女的，应当以拐卖妇女、儿童罪论处。”
网民愤慨的“嗜杀”情绪，无疑只是对加重此类犯罪行为惩罚的情感表达，法治社会，一切社会问题终究还是要归根于法律。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屡禁不止，是不是违法成本很低？贩婴链条中哪些人会受到法律制裁？如何定罪量刑？犯罪嫌疑人是否会被判处死刑等也成为关注的焦点。
2016年破获两起特大贩买婴儿案 一起已宣判
在涉案157人的特大贩卖婴儿案中，犯罪嫌疑人熊某成、侯某标等人，自2014年以来通过张某生、谭某明贩卖数十名婴儿，从中非法牟取利益。该案是2016年破获的第二起特大贩婴案。第一起轰动一时涉及26名婴儿被跨省拐卖的特大贩婴案已于11月4日在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公开宣判。25名被告人被判处拐卖儿童罪，其中23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死缓，无期徒刑，有期徒刑15年至1年5个月不等，另外2名被告人犯罪情节轻微，被免予刑事处罚。
该案中，实施犯罪的被告人大多为小学文化程度或文盲，第一被告人章某辉参与实施拐卖儿童20人，非法牟利14余万元，自2013年就开始专门贩卖婴儿。其余被告人则分别参与实施拐卖婴儿1至8人不等，其中，李某春作为医务工作者，利用工作之便拐卖儿童，更是引发社会的广泛关注。
经审查，该团伙实施犯罪时分工明确，形成了环节齐全的犯罪链条。或单独贩卖婴儿，或介绍买卖婴儿，或驾车接送婴儿，或负责抱送、喂养、照顾婴儿等。
拐卖妇女儿童犯罪逐年下降 2010—2015年重刑率超50%
在网友的“一片喊杀声”中，部分人得出拐卖人口违法成本低和没有重判的结论。而事实并非如此，“人贩子”被判处死刑、死缓和无期徒刑的案例并不在少数。近年来，随着公安机关主动出击、重拳打击各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行动的展开，保持对“人贩子”的严打高压态势，拐卖妇女儿童犯罪高发态势得到初步遏制，人民法院受理此类案件数量呈逐年下降趋势。
2009年，全国法院共审结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案件1636件，判决发生法律效力的犯罪分子2413人，同比增长11.7%，其中被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至死刑的1475 人，同比增长11.83%。
2010年，全国法院共审结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案件1990件，依法惩处犯罪分子3818人，同比增长51.57%，其中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至死刑的有2216人，重刑率为59.7%。
2010年至2014年，全国各级法院审结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案件7719件，对12963名犯罪分子判处刑罚，其中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至死刑的7336人，重刑率达56.59%。
在持续高压严惩态势下，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案件数量自2012年起呈逐年下降趋势。2015年，全国法院审结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案件853件，判处犯罪分子1362人，相对于2010年下降幅度分别达55.55%、62.49%。采取偷盗、强抢、哄骗方式拐卖儿童的案件下降幅度尤为明显，但亲生父母出卖或者遗弃儿童被贩卖的现象突出。
2009年至2015年，最高人民法院先后发布依法严惩拐卖儿童犯罪的典型案例十多件，其中，罪犯胡明华、苏宾得、吕锦城、何聪、蓝树山、马守庆等拐卖儿童案中，罪责最为严重的罪犯均已被判处并核准执行死刑。
严惩“买卖双方” 如何定罪量刑？
严惩“人贩子” 情节特别严重将判死刑拐卖儿童犯罪不仅严重侵犯儿童的合法权益，还造成了许多家庭破碎，骨肉分离，因而成为刑法打击的重点。
拐卖妇女、儿童是指以出卖为目的，有拐骗、绑架、收买、贩卖、接送、中转妇女、儿童的行为之一的。
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条的规定，拐卖儿童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有拐卖儿童三人以上、偷盗婴幼儿出卖等八种情形之一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南开大学法学院副教授李晓兵表示，从刑期上看，拐卖儿童法定最低刑是5年，高于故意杀人罪的最低3年刑，并且列举了8种从重判处的情节，针对情节特别严重的配置了死刑，这样的刑罚已经非常严重了。
2010年，最高法与最高检、公安部、司法部联合发布了《关于依法惩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意见》，其中明确规定，对于拐卖儿童犯罪集团的首要分子，情节严重的主犯，累犯，偷盗婴幼儿、强抢儿童情节严重，将儿童卖往境外情节严重，拐卖儿童多人多次、造成伤亡后果，或者具有其他严重情节的，依法从重处罚；情节特别严重的，依法判处死刑。
此外，2015年最高检还出台了《检察机关加强未成年人司法保护八项措施》，对于拐卖未成年人等行为，坚持零容忍态度，依法从严从快批捕、起诉，加大指控犯罪力度。
打击“买方市场” 收买儿童也会被追责
买方市场是拐卖儿童屡打不绝的主要原因，法律在严惩“人贩子”的同时也在不断加重对“买方”的处罚力度，依法追究“买主”法律责任。
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一条规定，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刑法修正案（九）施行前，该条第六款中规定：“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按照被买妇女的意愿，不阻碍其返回原居住地的，对被买儿童没有虐待行为，不阻碍对其进行解救的，可以不追究刑事责任。”
2015年11月1日开始施行的《刑九》，该条第六款修改为：“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对被买儿童没有虐待行为，不阻碍对其进行解救的，可以从轻处罚；按照被买妇女的意愿，不阻碍其返回原居住地的，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参与刑法修正案修订审议的中国刑法学研究会会长、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赵秉志说，“从最早的可以免于刑责，到一审时可以定罪免罚，再到现在的可以从轻处罚，不能减轻不能免除，实际上是一个处罚力度不断加重的过程。”
分析称，《刑九》对收买儿童者做出有罪认定，将不阻碍解救和不虐待被拐人员作为从轻、减轻处罚情节，这有助于公安机关依法打击买方市场。
父母以营利为目的出卖子女构成拐卖儿童罪
《收养法》第三十一条规定：借收养名义拐卖儿童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遗弃婴儿的，由公安部门处以罚款；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出卖亲生子女的，由公安部门没收非法所得，并处以罚款；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以非法获利为目的，出卖亲生子女，其行为构成拐卖儿童罪。2000年最高法、最高检、公安部、民政部、司法部、全国妇联《关于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有关问题的通知》明确了以营利为目的出卖亲生子女的行为可以认定为拐卖儿童罪，通知中规定：“以营利为目的，出卖不满十四周岁子女，情节恶劣的，应以拐卖儿童罪追究刑事责任。”
2010年最高法、最高检、公安部、司法部颁布的《关于依法惩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意见》再次规定：“以非法获利为目的，出卖亲生子女的，应当以拐卖妇女、儿童罪论处。”
（法制网 刘艳 部分资料据人民日报、人民法院报、新华网、中国新闻网等）
责任编辑：陈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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